林感觉到有什么动了一下,轻轻地,悄悄地,仿佛是不想要打醒自己,温柔地过了头,所以他决定醒过来,撞着了伸来的手,两个宿命之人的额头,靠得如此地接近。他只记得那天的阳光分外温暖,那天的风轻轻拂过,而这一切的美好,在蝶羞涩的红润之中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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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林吗?”记忆蹒跚着向前走了几步。
“我是。”有些激动的他,有些失落的他,看到了蝶严重的胆怯,于是谁也不再看谁,只是让风作为两人之间的填充。
“我们还在那个绿洲吗?”她的言语有些干涸。
“不,我们已经到了龙门。”他找到了玻璃杯,从壶中倒出了水,涮过之后,热的?温的?坐到床边,端着的手推到了她的面前。
“龙门,炎国的龙门?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?”余光瞥到了反光,她接过水杯,抿了一口,又一口。
“你得了很严重的病,需要在这里治疗一段时间。”撑在背后的手,挪了挪位置,贴到了床边。
“是源石症吧!”她坦然地说出那个被禁止的词语:“即使你不告诉我,我也早有预感。”她放下了杯子,伸出左手来,张开的手掌展示给林看,掌心一点点地渗出沙子来,在她将手更向外挪动之后,转动手臂,倾斜的手掌,沙子就一颗一颗地落了下去,如同她无助的脸。
“别害怕,会没事的。”林合上了她的手,包住了她的手,冰冷夹着他,是掌心与手背,她倒入怀中,在视线模糊之前:“源石症不是绝症,也不会传染给谁,你只要不去刻意地使用她,还是可以活得很久的。”腹部温热着,声音可有可无着。
“可是,他们都说……”她的声音小的可怜,却不只是在抽泣。
“别去听他们的话,我从没见你伤害过谁,你也从来没有要伤害谁的意思。”林脱开一只手,轻抚着她:“在你身边那么久的我,早已清楚了,你是怎样的人。”林似乎猜到了源石症的理由。
“蝶,你很善良,善良到了可以为别人而伤害自己。”所以现在的他才活着:“蝶,你很单纯,愿意毫无缘由地去相信陌生的人。”所以现在的他才在这里:“蝶,你很努力,即使是知道了是怎样的恶意也毫不在意。”所以他才不能够坐视不管。
“蝶,相信我,即使是得了源石症的你,也会像以前一样,善良、单纯、努力、不会有任何的变化。”林说:“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“嗯。”她用继续的温热回应着,很久很久,直到凉意多的有些过分,于是林便知道了累得睡着的她,带着红肿的眼睛,平躺在床上,倾斜的阳光向上挪动着,洒在床上,还没有照到她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