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时候我一直在想,怎么样才能将这个故事讲好。它有点像一个离奇的世界发生了一些复杂的事情,但似乎又并非如此。因为事物的实质其实非常简单。开端,过程,结果,开端,过程,结果……或许某位长着九条尾巴的空间者比我更适合讲述这个故事,尽管他似乎也没能完全搞懂文字的奥妙。
(化云在万全之书上用指尖轻轻写下这段只有他自己看得到的文字。)
“亲爱的,你在发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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熵曼卡的会议室很安静。因为没有其他的高级军官在封寒区,就算是最低级的那一档也没有在干正经事。灯没有完全打开,室内显得昏昏暗暗的,空气模糊了明与暗的分界线。听得到鱼缸正在自动换水的嘘声,和酒厅隐隐约约的音乐声。如果熵曼卡或倪丽莎中任意一人说一些什么,就不会这么寒冷幽静了。熵曼卡收拾着桌子下的地图,看着坐在红木椅子上一声不响的女友,不仅问了这么一句。他将搭成一沓的文件在桌子上立起来,敲了敲桌面,好把这些军师莫名其妙在工作前的岔子要求整理的文件整整齐。
倪丽莎声音细细的,像是有些困倦。
“……你是在,催促我工作,还是什么吗?”她回过头,无瑕的眼睛空洞地望着熵曼卡。
熵曼卡怔住了:“啊……不是……”他挠了挠头,发现自己的天灵盖仿佛在发烫,“那个,我在想你是不是太焦虑了些……嗯,应该算是在关心你吧?”
倪丽莎笑了,恶魔似的尾巴竟然像那样纯粹地晃动着高兴的笑容——好像她的全身都在笑一般。她的手——和人类几乎无异的深色的手伸过来拉住熵曼卡的爪子。
“来到封寒区后,我总是感觉到不安。不过,有你在,就算一起死也没什么关系。”
“亲爱的,你别开玩笑。就算是封寒区被千军万马围剿,也比不过我遇到过的最险峻的情形。可我不还好好地站在这吗?你根本没必要说这种晦气的话——”
叮铃——一枚铁钉从桌子上掉下来,掉入这对情侣视线的盲区,在桌子后边清脆地落地了。
“什么东西掉了?”
“没什么,应该是铁钉而已。”
卡特不敢动弹地躲在桌子后面,冲着那枚铁钉皱了一下眉头。他静静倾听着敌人心里的话,静待时机。
熵曼卡心里在想,终于把军师交代的工作做完了,拖延了半天的整顿计划是时候实行,他应该下去整备军队了。
倪丽莎心里在想,如果哪天封寒区被夺回去,熵曼卡就会被处罚,降职。绝对不能这样。
趁着他们各怀心事。卡特急忙钻进了临近的监控室。他惊奇地发现监控室居然没人。
“真是的,那些新来的几乎把军心扰乱了,你说是不是?”
“我们已经俘虏了两名正要前往监控室值班的敌人。”小队队长捏了捏通讯耳机说道。
“很好,特务N正好就在那里。炸弹我已经全部安置好了。你们时刻观察,小心突变情况。”瑞妮说着,又赶紧趁着空档联系福克斯,“福克斯,你那边怎么样了?卡特跟我说熵曼卡快要整备军队了。”
“不是很好。吨斯特他们还在路上。其他的兵马已经到齐了。就差一点了,能拖则拖。麻烦了!”
“可恶,那些目无纪律的下三滥们一定又是聚在酒厅不务正业了!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会带来什么后果吗?!真不知道军师怎么想的,让我,让封寒区这么重要的地点管控这些低等动物——”
“长官!长官!”
卡特急忙追了上来,像是有急事似的拉住熵曼卡。他尽量地笑着。走廊里,灯光有些虚实不定。
“你是……你这家伙要干嘛?别挡着我工作。”
“哎呀,长官大人,我是有事情想请教您!您不是棍法高手吗,请问您知道怎么样才能掌握好自己的武器。唔,这么简单的吗?哦哦哦,我还想问你有没有想过检查一下——”
“你别问了,快给我让路。”
卡特伸展开了双臂,瞳孔缩小了些。
“……那是当然的,如你所愿——”
卡特没有让开,却深深地鞠了一躬,行了一个让步礼,头缺不曾低下,而是操纵着眼神,紧紧注视着熵曼卡的眼睛。
熵曼卡盯着卡特那只蓝色的眼瞳,试图想从中找出什么异样。可当他的眼睛注视着自己时,他忽然像被捕的猎物一样动弹不得。
当卡特直起身时,对方已经无意识地站在原地,失去了方才至现在的记忆。
“哼,要不是被福克斯他们严厉管制这方面的时候行为……我早就直接把你扔进幻境里了。”
“我还是对你的计划表示疑问。你难道不知道封寒区是一个多么重要的要塞么?它所拥有的自然资源又是多么重要?”
“领土固然重要。但只有除掉心头大患,战争才能如大坝溃决般冲向安恒的睡梦。难道我讲得还不够通俗易懂吗?女士?吨斯特、福克斯、寇尼、瑞妮。这些高级猎物,可都在我的狩猎名单上。你觉得以我的偏执,会放任这张宝贵的名单报废么?”
“你怎么知道,他们都会进入区内?你又怎么知道,这一出是否利大于弊?”
“亲爱的观众女士,这就不在您应该担心的范围内了。让我们静静观摩好戏吧。”
“援军还差两公里就到了。”
“了解了。等我信号,好戏开始。”
“小姐~您要去哪呀——”
瑞妮嘴含糨糊般的声音让人真以为她是喝醉了。
“我喝多了,去厕所吐一会,马上就回来啊!”
她牵引着猎物们的视线,在钻入走廊的前一刻,故意媚态地向他们摇了摇爪子,殊不知这些只是一些价值不足挂齿的诱饵。
瑞妮没有去卫生间,因为那里也安置了炸弹。她厌烦地扯去闷热的皮囊。“女明星”的过家家终于结束了。
“长官,所有计划已确认完毕。”
很好。福克斯看向仍在潜伏的几支队伍。
“臭小子们。你们还在做什么?列队!进攻阵型!武装先锋!对正城墙标记点!”
“我是卡特。已到达安全区域。”
下大雪了。很大的雪。这雪刚开始是像孢子一样飘落,而战场的宁静仿佛加快了它们降落的速度。很快,它们如同纷飞的柳絮一样遮掩视线,却绝非春暖花开,岁月静好的标志。
“午夜,零点十分。”
如同烟火撞在地面上一样刺眼。夜晚被燃起的战火刺痛,连忙将庞大而黑暗的身躯挪开了。连雪也被烧焦,沸腾般的温度,恶臭的硝烟味与轰鸣的炸裂声击碎了熵曼卡的怅然。
他脱口而出:“压缩炸弹兽岛三年型……马斯克那个该死的家伙……”
熵曼卡从震惊与下意识的思考中挣脱出来。他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慌张,接着急忙奔跑起来。
在猫狸子的尾巴消失在拐角的那一刻,倪丽莎匆忙地从会议室窜出。
“亲爱的?熵曼卡?发生什么事了?!难道是——!”
她紧蹙眉头,像是认定了什么一般。也赶紧奔跑起来。追随着爱人的脚步。
在那计划表标记的城墙几处,伴随炸药浓烈的气味分崩瓦解。福克斯用肘部挡开几块飞来的砖块碎片。
“福克斯!我是寇尼,我们即将到了!”
“好——各个小队分别进攻!包围基地中心的酒厅!H9特战队按计划跟我来!”
破碎的防御被极速前进的军队践踏,敌人措不及防,穿过城墙时竟然几乎毫无阻碍,计划意外地顺利。
按计划,各个武装小队掩护法师队围剿酒厅内的所有敌人。福克斯,带领一支特战小队进攻神经中枢——控制室,要让整个防御基地都瘫痪下来。并且,俘虏这个基地的最高权力者。
熵曼卡拿着棍棒狠狠掐住一个士兵的衣领。
“你们几个!其他士兵呢?!”熵曼卡几乎是在嘶吼了,“为什么没有进行防守!你们这些散沙的狗屎的窝囊废!其他士兵呢!!”他又怒气勃勃地问了一遍。
“是,在、在酒厅!”
“为什么要在酒厅!监控室难道没看到他们在干什么吗!安保系统没有人在管理吗!”
“监控室的人失踪了……而、而且,酒厅已经……”
“已经什么!?”
“已经被废墟掩埋住所有的入口了!”
熵曼卡愣住了,可过了几秒钟,他像是恢复了平常那副游刃有余的状态一般,露出难掩怒火的笑。他好像有点疯狂的样子,像是在模仿军师的神态。
“啧!呵哈,真是……用我最擅长炸弹进攻……真是对我的侮辱……”
熵曼卡掏出了一枚钥匙。
“长官?”
“长什么长!连这点蹩脚的潜入都辨不出来,你们有什么脸面喊我长官!还不快给我把剩下的,全部,所有能动的人全部给我叫来打仗!至于这把钥匙,我要把这些用炸弹侮辱我的人全都……”
“小子们!”瑞妮叫喊着,熟练地打点爪子中的突击步枪“猩红之眼”。她隔着走廊朝狙击手——小队队长喊话,躲在一只很高的花瓶后面。
“长官!我们随时可以切断基地的总电闸。”
“不还不行,不是现在。”
嗖地一声,一枚子弹从瑞妮与电力室之间穿过。随即他们听见了敌人的叫喊声。
瑞妮紧抓着枪,看着狙击手。
“还有很多话要说,你可以吗?”
“当然。”
“那听好了——!”
身手敏捷的兔兽人从拐角处冒出半边头,黑洞洞的枪口向敌人开火。
狙击手“铜线”也掏出了手枪。
“现在还不能关电闸——”瑞妮躲回去,避开几梭子弹,“必须等到福克斯把所有资料进行拷贝并向我们发出信号后才能关闭。”
“知道了!”铜线向外连打几发,而敌人倒地的声音十分响亮。
“干得好。”瑞妮拉开手榴弹的拉环,贴地朝敌人扔去,“所以我们目前的任务是找到基地最高权力者,确认他的位置,对其进行牵制,以便之后活捉他。”
伴随一声剧烈的炸响,敌人所在位置逐渐安静下来,瑞妮率先举枪冲了出去。铜线也向小队里的人摇了摇爪子,除了放哨的通讯兵以外的人,一齐向前进攻去。
“干得不错啊小子,你是什么种族?”瑞妮只能透过面部护罩隐约看到铜线的脸,辨不出种族。
“我是一只鬣狗兽人,H7特战队队长,很荣幸与您共战一场,瑞妮长官。”
“我是福克斯。”
“卡特。现在控制室和情报室没有人。”
“很好。H9的小子们,你们的任务意外地闲呐!”
我回来辣。这几天已经在努力写了ww。感觉今天写作手感还可以。(还是比犬仆系列时期手感差多了)